化一

69了,又老又穷,年更高糊狗比,经常不回评论(忘了),是个叛逆非主流。

Someone 05

05.

本家很大。

会议用的房间离主宅也有段距离,只有本家直系或组长才有资格入内,而对于陈一寸这种身份的人来说,站在会议室门口就是极限了。
所有随行的组员都被安排去大厅,少数会被留在门口,这种人一般都和陈一寸一样,是各组长的心腹。

但也有例外。

阴冷的视线自下往上扫过来,从小腿一路攀升,如同银蛇吐信,对着猎物露出本能。

被盯上的一瞬间,陈一寸条件反射地摸上后腰,触到自己腰线上的伤疤才想起来枪被缴了。

愣了愣神,他才抬起头寻找视线的根源。

银发的男人双手环抱靠在柱边,袒露的手臂线条流畅光洁,高挑的身材,健壮的体魄,不同于外表的年轻,对方很沉静,浅色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他,只在视线对上的时候微微偏了偏头,但到底没移开目光。

「像是蓄势待发的蛇。」

陈一寸眯眯眼,手再一次摸上后腰,手指停在最近的伤疤上,粗糙的质感如同藏在皮下的蛆虫,蠕动着身躯提醒他不要丧失警惕。

他打量着对方,抚在疤上的手不自觉收紧。
他想起这是谁了。
蛇组最年轻的继承人——蛇立。

早听闻蛇组近期有异动,但念在两组没什么交集,无冤无仇也无商业往来,他就没怎么细查。

与这位传说中的“银蛇”也是第一次见。

按照惯例,蛇立作为继承人,理应和各组长一同开会,也不知是不够资格,还是个性主张,居然和他们这群人一起蹲在这“看门。”

看门也就算了,盯着他不放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。
陈一寸暗暗摩挲指尖,但终究没有动弹。

对方身份摆在那儿,他一只家犬,还不够格上去警告。

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地方,对方已然倾身上前。
“头发又剪短了啊,都能看见头皮了……”
懒散的话音,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。

身上的动作倒是迅猛。

陈一寸一抬头,就被突如其来的手臂困在墙与对方的胸膛之间,清冷的气息萦绕鼻尖,视线所及只到对方的下颚——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
肘击还没碰到人,蛇立就松开了困住他的手,退开前还不怕死地摸一下他的脑袋。
“好刺手。”
哟呵,还不满意。

陈一寸头上青筋暴起,但还是在出手的刹那刹住了车。
四周的沉默都在提醒他:这不是他能放肆的场合。
想起之前蛇立说的话,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:
“……我们之前见过?”

对方歪歪头,浅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。
像是对这个问题产生了质疑,他回答的时候,脸上写满了不情愿。
“不,第一次见。”

第一次见?
那刚刚……
不等陈一寸思考出结果,蛇立率先打断:“喂,你不问我是谁吗?”

陈一寸盯着他那头银发,有些头疼。
“蛇立少爷,您有什么事吗?”

身份败露对于蛇立来说,似乎是常有的事。
他不甚在意地眯起眼,一步步退回梁柱旁边。
“不,我只是想看看,所谓的家犬,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温顺。”

话音刚落,他就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,下意识想弯腰,却被人猛地扼住咽喉卡在原地。
陈一寸面无表情地收回肘击,抬手就截住了蛇立刺来的短刀。
无论是能力还是经验,受伤的狗似乎都比温室里的银蛇要强。
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,倒是让陈一寸多少有些宽慰——好像也没退步那么多。
“不是谁都能让我汪汪叫的。”
他笑起来,露出森白的牙齿,像捕猎时的狼牙。

“哦?是吗?”

银发的青年盯着他,伸出舌头舔舔嘴角,被扼住的喉结滚动,好像只要对方一松手,他就会扑上来。
陈一寸挑挑眉,手上加重了力道,显然对这挑衅的态度很不满意。

突然,身后的大门猛地打开,陈一寸几乎是立刻抽回手,返身退回之前的位置——散会了。

贺呈紧跟在总长的身后出来,眉头紧锁也不知道是碰了什么壁。
总长摆摆手,扔下一句“就这么定了”便加快脚步离开。

贺呈当即面无表情地站定,低头思索一会,突然伸手朝后勾了勾。

陈一寸立马跟上去,低声喊了句“呈哥”。

“蛇组要换头了。”
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。

陈一寸却是浑身一震。
所谓的换头,就是组长之位的更替。
他明明记得,现任蛇组组长虽说不年轻了,但还是身体硬朗,怎么就突然决定要传位?
那蛇组的下一任组长,岂不是……
正思忖着,就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。
陈一寸停住脚步回头。

是蛇立。

蛇组组长这次没来,只派了位心腹和蛇立一同前往,想必替代开会一职也落在了那位心腹身上。
此时蛇立正跟在人家身后,神色莫测地朝他摆手。
那位心腹也是个懂规矩的,提步上前就朝贺呈行礼。
然而贺呈连个眼神都没给,迈开脚步就朝大门走去。
陈一寸收回视线,跟了上去。

却是同蛇立擦肩而过。

“对了,下次见面开始要叫我阿立哦。”
温热的气流擦过耳畔,像是带着电,让他战栗了一秒。

不知是不是麻痹的错觉,视野中的一切在这一秒里都被放慢了,连贺呈的脚步都随之迟疑了一瞬。

他瞬间清醒过来,抬手就欲出击,却被对方灵巧地避开。

耳边又传来一声轻笑。
他猛地转头。

人已经走了。

再看大门,贺呈已经站在车门前等他过去——那一秒确实是错觉。

他回想起那一瞬间贺呈脚步的僵直,觉得自己妄想过头,不禁有些好笑。

提起脚步,他突然感到危机。

就像是费心藏起的獠牙被人揭露,他对那份暴戾和贪念感到恐慌。

抬起头,贺呈淡漠的目光似乎在告诉他:
是该醒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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